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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圖片來源:图网)

 

紅舞鞋》,是安徒生對自己小孩時期的回憶,就是在他接受堅信禮時,他穿上了新的靴子,在教堂裡走得非常大聲,在那一瞬間才發現自己已忘了上帝!

 

        這篇故事的宗教意味十分濃厚,訴說著如果對神不敬,甚至藐視,就會遭到天使的制裁與報應,原文中的安琪兒,就是天使的意思(Angel),聖經的故事中原為男性,後來有了翅膀,也出現女性或是小孩外貌的天使。在古代的歐洲,孤兒都是由教堂收養,所以老太太才會跟牧師說想領養佳倫。

 

從這篇可以看出許多基督教徒的中心思想,上帝會給人多次機會,如果人不珍惜,她就會降下災禍,去懲處及鍛練人的心智,堅信禮就是一個代表,信徒必須對上帝抱持著沒有半點雜念的信仰。這在貧困的家庭中,更為重要,是一種精神支柱,讓人們相信那些痛苦磨難,都是神在鍛鍊他們,並將希望寄託在未來。由此也可以看出,宗教在人們心中的魅力與影響力。

 

紅舞鞋,後來在舞蹈領域,也被衍生為「跳得很好的人」,所以有些舞團、組織、獎項以此命名,紅舞鞋也成了一種詮釋舞蹈靈魂的象徵?

 

 

故事內容:

 

從前有位美麗的小女孩,長得很甜美,人也很善良,生長在一個十分貧窮的家庭。夏天時,她總是光著腳走路,冬天就撿了雙沉重的木鞋穿著,腳踝都被磨紅了,還真不好受。

 

        村莊的正中央住著一位年老的好心女鞋匠,她拿了一塊舊的紅布匹,坐下來並進她最大的努力縫出了一雙有點笨重的小鞋子,這是為那位小女孩逢的,她叫做佳倫。

 

        在媽媽的葬禮上,佳倫得到了這雙紅舞鞋,她也知道這不是喪禮上該穿的顏色,但是她就只有這麼一雙鞋,所以還是把小小的腳放進鞋子哩,跟在簡陋的棺材後面。 這時來了一輛有點破舊的大馬車,車子裡有位老太太,看到這個可憐的小姑娘,非常喜歡她,於是就對牧師說:「把這小女孩讓給我吧,我會好好待她!

 

佳倫覺得自己很幸運,以為這是紅舞鞋帶來的好運,但是老太太卻很不愛紅舞鞋,還把鞋子燒了。不過佳倫並沒為這件是難過太久,她現在有乾淨整齊的衣服穿,學著念書和使用針線,別人看到都說她非常可愛,但佳倫總對自己說:「妳何止可愛,簡直美極了!

 

有一次皇后帶著小公主坐全國旅行,老百姓都擠在公店門口湊熱鬧,佳倫當然也跟著大家來了。 小公主穿著雪白的禮服,站在窗子裡讓大家欣賞,她既沒有拖著長裙,也沒帶任何的金黃冠或是頭飾,但卻有一雙非常華麗的紅皮革鞋,這當然比那雙年老女鞋匠做的紅舞鞋漂亮的多,世界上根本沒有什麼東西,有資格跟這雙美麗的紅鞋比較!

 

現在的佳倫已經不在是小女孩了! 可以選擇接受堅信禮了! 她將會有新衣服和新鞋子穿,城裡有一位富有的鞋匠,在自己店裡的小房間中,替佳倫量她小小腳的尺寸。這店裡有許多大玻璃架子,裡面陳列著許多整齊的鞋子和擦得發亮的靴子,全都非常的漂亮! 但照顧佳倫的老太太眼睛不好,所也都沒甚麼興趣。 佳倫忽然發現,有一雙跟小公主所穿的紅鞋一模一樣的鞋子。

 

鞋匠說: 「這雙是為一位伯爵的小姐做的,但是不太合腳,所以就擺在店裡。

 

老太太說:「這一定是漆皮的吧,才會這麼亮。

 

佳倫興奮的說:「對阿! 閃閃發亮!

 

鞋子也很合佳倫的腳,所以就買了下來,但老太太並不知道那雙鞋子是紅色的! 因為她絕對不會讓佳倫穿著一雙紅鞋子去接受堅信禮。 佳倫瞞著老太太,就這樣穿教堂,當她走向聖詩歌唱團時,所有的人都在看著她新的紅鞋,她甚至覺得,那些幕石上的雕像,穿著硬領黑長袍的牧師,以及畫像中的人物,都盯著她新的紅舞鞋看,這讓佳倫更得意了!

 

牧師把手放在她的頭上,宣讀著神聖的洗禮以及她與上帝的誓約,還有作為基督教徒應有的責任,但佳倫心中只想著紅舞鞋! 風琴彈奏出莊嚴的音樂,以及詩班唱的悅耳聖歌,有點年紀的聖詩隊長也賣力的在唱著,但佳倫心中還是只有紅舞鞋。

 

那天下午,老太太得知那雙鞋子是紅的,就罵佳倫說:「這實在太亂來了! 太不成體統了! 以後去教堂,你都必須穿著黑色鞋子,舊一點也沒關係!

 

下星期日要舉行聖餐,佳倫看了看黑鞋子,又看了看紅鞋子,最後還是決定穿著紅鞋子去。 太陽非常耀眼,路上雖然有些灰塵,但老太太和佳倫還是輕鬆的走在田野的小徑上,教堂門口有個殘疾的老兵,拄著一根拐杖,還留著一把很奇怪的大鬍子,看起來有點白又有點紅,或者說本來就是紅的! 他把腰幾乎彎道地面去,問問老太太,說想幫佳倫擦擦鞋子上的灰塵,佳倫就開心的把小腳伸出來。

 

老兵在鞋底敲了敲說:「這是多麼漂亮的舞鞋啊! 妳最適合在跳舞的時候穿它!

 

老太太送了幾個銀幣,然後就帶著佳倫走進教堂,所有的人都看著佳倫的紅舞鞋,所有的畫像似乎也都看著佳倫,當她跪在聖餐前,嘴裡銜著金聖杯時,心裡想的也是自己的紅舞鞋,還忘記要唱聖詩,也沒有禱告。

 

聖餐結束後,大家都走出了教堂,老太太先上了車,佳倫也準備上車去時,站在一旁的老兵忽然說:「多麼美麗的舞鞋阿!

 

佳倫覺得很自豪,於是跳了幾小步,但忽然間她完全無法停下來! 她的腳就好像被紅舞鞋控制似的,她繞著教堂跳了一圈,馬車夫只好緊跟在後,抓準時機,把她抱上車子,結果她的腳卻完全不聽使喚,還猛踢了老太太幾下,這鞋才肯安靜下來。 後來這雙紅舞鞋就被放在櫥櫃裡,佳倫還是常常打開櫥櫃去看它。後來,老太太病倒了,連大夫都說老太太大概不會好了,本該是由佳倫來照顧老太太,但這時城裡有個盛大的舞會,佳倫看著紅舞鞋,又看著不會好起來的老太太,就決定讓傭人去照顧老太太,反正也沒甚麼壞處,自己穿上紅舞鞋,就奔往舞會,跟著大家跳起舞來。

 

當她又往右轉時,鞋子卻往左邊跳,當她要向前走時,鞋子卻往後走,鞋子一直往後跳,帶著她走下樓梯,走到街上,走出城門! 她不停的跳著舞,一直跳到偏僻的黑森林裡去,遠遠的有一道光,佳倫原以為是月亮,結果是那紅鬍子的老兵,老兵說:「多麼美麗的舞鞋阿! 跳吧跳吧!

 

佳倫使勁的想把紅舞鞋脫下來,於是她想脫掉襪子,讓腳溜出來,但鞋子扣得很緊,佳倫又抓不住襪子的邊,她繼續跳起來,跳過田野和草原,在大雨中跳著舞,在大白天裡跳著舞,甚至在最可怕的黑夜哩,也不停的跳著,她跳到一個教堂後的墓園哩,還好那兒的死者們並不跳舞,它們比較喜歡安穩的休息,佳倫看到一個低矮的墳墓上面長滿了苦艾菊,她使勁的想往上跳,好讓自己能歇口氣,但她的腳卻靜不下來,也無法休息。 當她跳到教堂門口時,那兒站著一位白色長袍的安琪兒,白色的大翅膀從肩膀到腳下,面孔看起來十分莊嚴而沉著,揮舞著一把亮光光的劍!

 

安琪兒說:「你得跳舞呀! 穿著紅舞鞋跳吧! 跳到妳髮白,跳到發冷,替跳妳的恩體縮成白骨! 妳要從這家門跳到那家門,妳要到那些驕傲自大的小孩們面前跳舞,讓他們看到妳,害怕妳! 你得跳舞呀! 不停的跳舞呀!

 

佳倫精疲力竭的說:「請饒了我吧!

 

佳倫話才剛說完,這雙鞋已經把她帶到很遠的地方去了,帶到田野上跳,帶到道路上跳,不停的跳。 有一天早晨,她跳過一個熟悉的門口,裡面有唱著聖詩的聲音,人們抬出一口棺材,上面有很多花朵裝飾著,這時她才知道,那位愛她的老婆太太已經死了,佳倫頓時覺得自己又變回孤零零一人,開始意識到這是上帝的安琪兒對她的懲罰。 跳著跳著,她又在漆黑的夜裡跳著,跳著跳著,在荊棘叢裡跳著,野薔薇的刺劃破了她身體上的每吋肌膚,弄得她鮮血直流,跳著跳著,跳進了一個荒原,荒原上有個小屋,佳倫經過了小屋,裡面住著一個劊子手。

 

佳倫哀求著拍打窗戶說:「請出來吧! 請出來吧! 我進不去,因為我一直在跳舞。

 

劊子手說:「妳可能不知道我是誰,我專門檻壞人的腦袋! 我可以感覺到我的斧頭在顫動!

 

佳倫害怕的說「請不要考我的頭,如果你這樣做,我就不能懺悔我的罪過,請砍掉我的雙腳吧!

 

        於是她說出了自己的罪過,劊子手就把她那雙穿著紅舞鞋的腳砍斷了! 但這雙穿著紅舞鞋的腳,卻還一直跳,跳過田野,跳進黑森林裡去了! 好心的劊子手,為佳倫做了一雙木腳,還做了一根拐杖,還教她唱一首死囚們常唱的聖歌。她吻了一下好心的劊子手,便往荒地上走去。

 

佳倫心想:「我為了這雙紅舞鞋,已經吃了不少苦頭,我現在要去教堂,好好洗刷我的過錯。

 

        她悲傷了整整一個星期,還留了許多眼淚,當周日來臨時,佳倫已成為教堂眾多昂著頭的人其中一員,於是她大膽的走出門,卻忽然又看到那雙紅舞鞋在她面前跳舞,她非常害怕,趕忙回到禮堂,更虔誠的懺悔自己過往輕率的行為。

 

        她還請求牧師,想做為牧師家的佣人,她願意勤勞的工作,盡她的力量做事,而且不計較工資,只要有地方住,能跟好人們一起生活。牧師的太太憐憫她,把她留下來做工,她很勤快也很用心思學習,每晚牧師朗讀《聖經》時,她就會安靜的坐在一旁,這家的孩子們都喜歡她,不過每次談到美麗的衣服和皇宮的輝煌,佳倫就避之不多談。

 

        又過了一個星期,牧師一家人要到教堂去做禮拜,牧師問佳倫要不要去,但佳倫看了看自己的雙腳,留著眼淚搖了搖頭,牧師只好帶著家人一起去聽上帝的訓誡了,她則是一個人回到自己的小房間,房間不算寬敞,只能擺一張床和椅子,她拿起一本聖詩集,虔誠的熟讀裡面的每個字句。遠遠的還可以聽到教堂的風琴聲,佳倫淚流滿面,對著陽光普照的窗外說:「上帝阿! 請幫幫我吧!

 

一位白衣的人出現在房間裡,就是那天在教堂門口看到的安琪兒,不過她手裡拿的不是稅利的劍,而是一根開滿玫瑰的綠樹枝,輕觸天花板,天花板就變得好高好高,又碰碰了牆壁,牆壁也變得好遠好遠,凡是安琪兒碰過的地方,都會有一顆小小的金星,教堂裡的一切忽然出現在佳倫眼前,彈奏音樂的大風琴,牧師一家人坐在席位上,唱著聖詩集裡的詩句,原來佳倫早已不在自己的房間,已經跟著大家一起做在教堂裡,當大家念完了聖詩,發現佳倫也在,便說:「佳倫也來了阿!

 

佳倫開心的說:「對,我很榮幸的得到了寬恕!

 

風琴的音樂持續響著,孩子們的合唱聽起來非常甜美可愛,明朗的陽光從彩色玻璃窗射進來,此時此刻的佳倫,內心充滿陽光與平靜。 她的靈魂就在聖歌中,隨著柔和的陽光,飛入了天國。 再也沒有人問,穿著紅舞鞋的女孩是誰了!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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